午夜十二点过後，城市像是被关上声音的盒子，万籁俱寂。
这是适合审判的时刻。
顾沈站在一处天台边缘，俯视着下方的街区。黑夜之中，街道铺展如静止的血管，而人群正沉睡於它们之上。
他的目光没有情绪，只有极端的审视与计算。
在他手中，是一张新的照片。
照片上的人，名叫刘承翰，是一名私人医疗诊所的主治医师。
表面上，他是地方名医，口碑极佳，实际上却暗地里g结非法中介，进行高额医疗诈骗与人T器官贩售。
这个名字，是白天那位身患重症却被b签下放弃治疗合约的病人说出的——他们所谓的"选择"，其实从来不存在。
顾沈闭上眼，让记忆中的对话在脑中重现。
「他说只要我不签，就不会再给我任何药。」那个病人颤抖着声音，彷佛是在说梦话。「但我签了之後，他什麽都没做……还是让我等Si……」
这一刻，「法官」苏醒。
与此同时，市警重案组正在分析匿名信的第二封。
信件同样简短，只有一张纸，上面打字T印着：「第二位罪人将在今晚审判，罪名：诈骗与谋取不义之财。行医者而施罪，非人可赦。」
牧北将纸张反覆摩挲，眉头紧锁：「这家伙，是不是疯了……」
「不，他有秩序，有判准，有计划。」苏韶语气一贯冷静，指着信纸边缘的切口，「这不是随意打字，他用同一台机器、同样格式，甚至连裁切的宽度都一致，这种执念……近乎仪式。」
「如果这是仪式杀人，那他会在哪里执行？」
苏韶思索片刻，打开地图：「上次的案发地点，是唐义文住家附近的暗巷。这次的刘承翰在郊区诊所工作，假如这人真在模拟审判流程——那他会选一个与罪行呼应的地点。」
「你是说……医院？」
「不，一定不是那麽明目张胆。他会选一个象徵式的审判空间。」
「废弃病院。」牧北眼睛一亮，「我想到了个地方。」
顾沈穿过林立高楼与无人小径，像夜sE中无声的影子。
他来到一处旧医疗中心，那里早已废弃多年，外墙斑驳，玻璃破碎。